阳城电厂 彭辉
人间天上,总有些美是我们无缘的,入了眼却没福气留住……
姹紫嫣红都看透,方知道墙头剥落的仍是故事的梗概,自北而南,暴走过千里,好想停下脚步。到随便哪一户人家,打水,劈柴,起火烹食。千户侯的回忆里也不过房前屋后的夏来秋往,生发的智慧缠绕着老房子。门前窗下的绿苔潮湿的裹住一个梦,近乎矫情,那样的一份天然、宁静。
对于江南的记忆,那小桥流水,那晓风残月佳人,此刻都不及浓荫绿水掩映的门和窗,那探出脑袋的生活气息,那份鲜活侵略得我无路可退。想像着我出了车门,赤着脚,踏过一段泥土路,绕过一个水塘,打开一个家门,便可以看到那些案、几、碗、筷、布、帘,略带着霉味……
斑驳的脚印记载着千万个离开的理由,池塘里掠过的羽毛许是大鹏的最初幻想,我离它只隔了车窗,便隔了几世几代,几光年,只一个“牵挂”我变成了旁观者。我舍不了家,放不下目的地,高速公路的超车道上只能朝前看。
闭上眼,山那头的云彩即来接我,捎我到云巅、山谷、树丫、花蕊,看到车子奔驰电往,看到自己的睡脸、睫毛,看自己偎依在车窗,窗外草木桥石,统统来不及唤名,挥手,挥手吧,只能挥手。
佛说“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终究人间天上,总有些美是我们无缘的,入了眼却没福气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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