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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编辑推荐闭寂寞转身(孟苗)

2011-05-24 责任编辑:集团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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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寂寞,不耐寂寞,是浮躁的根源。对于大师那颇具哲学意味的寂寞转身,我们应该反省。自古圣贤皆寂寞,我辈如何慎独身?

 

 

寂 寞 转 身

太平煤矿 孟苗

 

 

每每听到《送别》,我的心都会产生一种激荡的感觉。很长时间我都在想,是什么样的人生际遇和背景故事让词作者弘一大师的不世才华在上面开出如此绚烂的艺术花朵?大师在作这首词的时候心境到底是怎样的?

在网上细细搜索之后,却发现这首词背后的故事却异常简单。那是大师未入空门之前,其好友许幻园在一个大雪纷飞、异显凄凉的早上来到大师门外,将大师和叶子小姐唤出,他悲戚地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洒泪而别。连好友的家门也没进去。大师看着好友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地里,亦是满眶泪水,他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叶子小姐多次呼唤其进屋避寒,其置若罔闻,如失魂魄。进屋后,他将门关闭,让叶子小姐弹琴,他挥泪写下了这首注定会传唱百世的词作: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斛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唱这首歌,我们感应到的不单单只是挚友之间浓厚的感情和深切的离愁别恨,我们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变幻无常的人生际遇展示给我们的无奈、辛酸和深沉高远。这首词本身就是一副流动的视频图画,作者的声音恰似画外音淡雅而感慨地袅袅响在我们耳边。从这首词中,我们已经可以隐约窥到那么一丝先兆:深寓禅意,空蒙出世的词句让我们看到了大师的思想趋向和心境修为高度,他接下来惊世骇俗的剃度为僧也就不再让我们感到特别吃惊。

可是,他毕竟是那个多才多艺的旷世通才,他毕竟是那个少年得意的豪门公子,他毕竟是那个歌妓名伶众星拱月般环绕的风流佳客,他毕竟是学贯中西、留洋海外的开明之士,他毕竟是把话剧、乐歌引入中国并且是第一个用五线谱创作歌曲的中国人。他在日本与美术模特的真挚热恋,他在封建保守的中国美术界开创的裸体写生,他在十里洋场的流连忘返,他在“春柳社”(大师筹建的中国第一个话剧社团)舞台上男扮女装饰演的茶花女形象,他创办的中国第一本音乐刊物《音乐小杂志》,他组建的在中国近代篆刻史上引领风气之先的乐石社,他才气横溢的时评文章、诗词歌赋……凡此种种,让他的翩然出世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神秘和惊奇。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有思想且甘于人生价值探索的人,有时候会迸出遗世独立的念头,这并不稀奇。可是大多数人只是电光石火的一闪念,瞬即就被眼前的所得和现实中的不舍湮灭。大师慨然出家,斩钉截铁,一脚踏入佛门便此生不逾律规。这种转折发生在风月沾衣、身负盛名的李叔同(大师俗名)身上且那么决绝、坚定,这着实让人难解且钦敬。能够一跃而上跳到一个人生绝高境界的人,其思想的跨越、智慧的飙升让凡尘俗世的我们自叹不如、钦羡不已。无怪乎领一时风骚的才女张爱玲叹服:“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转围墙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也无怪乎那个文思泉涌的林语堂感慨:“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

既然选择了追寻佛光,那么好吧,放下一切,去吧。枯灯黄卷,木鱼老钟,晨昏不觉,清单孤寂。不要说站在五色光环之下、百花红颜之中的李叔同,就是我们这些并没有那么多或者干脆说并没有能力和机会面对那么多声色犬马、功名利禄诱惑的平庸之辈,又有几人能够在那晨钟暮鼓中坚守?不要说秉持一生,单单是几年甚至几个月的时光,我们又有几人可以耐得住那份寂寞?可是这种生活对大师却是甘之如饴。寺院的清规戒律他条条遵守,素食戒荤,过午不食,清苦修行,潜心律宗。大师生前每次在坐藤椅之前总是先摇一下,以免藏身其中的小虫被压死,其临终时曾要求弟子在龛脚垫上四碗水,以免蚂蚁爬上尸身被不小心烧死,悲天悯人之心日月可鉴。对于身着粗布僧衣的大师来说,以前的花花世界在他面前连回忆都不再有。他就那么用持着经卷的手轻轻一挥,将前尘往事、风花雪月一笔抹杀。在他身后映现的是灿烂的佛光。     

弘一大师对佛学的研究也是精深入理的。他不是借空门的寂静来逃避乱世和尘世的烦恼,更不祈求佛的护佑让他获得功名利禄,他既入佛门,便成了宏大佛法的虔诚信徒,抛却一切前身种种,潜心向佛。他花了四年时间研究《四分律》,着成《四分律比丘戎相表记》,晚年又着《南山律在家备览略篇》,两篇均是享有极高声誉的佛学名着。林子青概括说:“弘一大师的佛学思想体系,是以华严为镜,四分律为行,导归净土为果的。也就是说,他研究的是华严,修持弘扬的是律行,崇信的是净土法门。”

作为高僧,弘一与历史上的一些僧人艺术家是有所不同的。一些我们熟知的僧人艺术家,如智永和怀素,尽管身披袈裟,但似乎他们的一生并未以坚定的佛教信仰和恳切实际的佛教修行为目的,他们不过是寄身于禅院的艺术家,“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知”,这完全是艺术家的气质与浪漫。比之他们,弘一大师来得彻底,他皈依自心,超然尘外,要为律宗的即修为佛而献身,是一名纯粹的佛教大家。所以,他是艺术家中的高僧。

而相较于一些潜心佛学、广弘佛法的得道高僧,俗世的声誉和作为又使他更多了一份让世人易于接近和记忆的魅力。如玄奘,自然也是精研佛学的大师级人物,他在佛学的造诣和造成的国际影响尚在弘一大师之上,可是弘一大师那“翩翩浊世佳公子”到“戒律精严之头陀”的人生大转折以及他在绘画、篆刻、书法、戏剧、文学、音乐等诸领域的巨大成就,让难解佛法真义的广大凡人更易于受其惠泽。所以,他是僧人中的艺术家。

综合来看,不论作为一个僧人还是作为一个艺术家,大师都是卓越的。

就在对律宗的精研苦修之中,当年的文艺明星转身成为得道高僧。这让我想起因一部电视剧声誉鹊起的女明星,她入戏太深,以至于让其塑造的艺术形象覆盖了自身,尽管在现实生活中取得了常人看来堪可满足的成就,过着优裕的生活。可是她的眉梢眼角始终流露的是多愁善感的忧郁和哀愁。是情困还是意惑?我们无从知晓。可是她对尘世的厌倦却在她安静的脸上流露无遗。终于,她也成了多愁多病身。她也选择隐入了空门。面对蜂拥而来的记者和社会的惊奇,她淡然自若,极力回避,丝毫不再像一个女明星。如果不是罹病早逝,我想她或许也可以得到一份不错的修为。她就是《红楼梦》中林黛玉的扮演者陈晓旭。这朵开在整整一代人记忆里的奇葩凋谢在孤庵中。这种转身对于弘一大师也好,对于陈晓旭也好,都是一种看透世情的超脱和拨开浮云的超拔。这是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相比之下,我们更多见到的是浮躁和由此造成的纷扰。相较于弘一大师的出世,更多的人显然入世太深了。更有空门中的僧人不读佛经,不受佛训,自己心中无佛却抱着募捐箱到处以佛的名义化缘募款,还有的将寺院变成了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抛头露面,极力向娱乐明星方向发展。这恰恰与弘一大师的人生轨迹相反。僧人尚如此,更遑论那些心无旁骛专心于蝇营狗苟的俗人了。丧失了一切信仰,抛弃了所有信念,眼睛死死盯在前面的金钱权位之上,这种人从不敢面对寂寞,他们总会用无聊和低级的生活方式和方法填充寂寞时光。一副麻将可以通宵达旦地打下去,对那点赌资锱铢必较,却对身边流走的大好时光和生命无动于衷。

不甘寂寞,不耐寂寞,是浮躁的根源。对于大师那颇具哲学意味的寂寞转身,我们应该反省。自古圣贤皆寂寞,我辈如何慎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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