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煤矿 杨霞
端午前后,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太阳热情的炙烤着大地,树叶也受不了这种火热,无精打采的低垂着。俗话说:蚕老一时,麦老一晌,一中午的毒日头就能让麦子成熟。
通往矿区的道路两旁已不见了绿色的地毯,取而代之的是满眼金色的海洋。阵阵热风吹来,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麦浪,此起彼伏,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麦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自有一股甘甜在心中回荡。清晨的田边不时有早起的老人,用手掐一枚麦穗,捡一颗麦粒放到嘴里一嚼,喜悦的皱纹悄悄爬上了额头,麦子是否到了该收获的时候已然成竹在胸了。看着巨大的联合收割机在田里来往奔驰,不一会已将硕大一块麦田收割完毕,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伴着童年一起成长的那一个又一个麦收时节。
儿时的记忆中,快到麦收的时候,学校便会放两周的假期,我们叫做放“麦假”。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周时间,但也足够我们欢呼雀跃的了。没有现在的孩子小皇帝般的假期,小小的我们也随着父母一起到麦田作战。割麦子首先要有一把锋利的镰刀,妈妈通常会提前几天就把镰刀找出来,在磨石上打磨。到了正式收割的时候,爸爸、妈妈连同大姨、小舅就一同上阵了。他们戴着金黄的斗笠,脖子上搭一条毛巾,为了防止麦芒扎着皮肤,还得穿上长裤长褂,顺便把裤角也装进袜子里,以防止留下的麦茬扎脚。只见他们左手先拢住一把麦子,右手果断的挥动着镰刀,一把麦子便被割下,等割到一大捆时,再用麦子打成的绳结绑好。绑好的麦捆一个个散落在收割后的田里,有的站着,有的倒着,不时有休息的人们靠着麦堆,虽然面露疲惫但仍然难掩喜悦之色。而我们小孩子的任务就是跟在大人后面捡他们割麦时落下的麦穗了。我和弟弟妹妹们一字排开,每人捡一垄,还要比赛,看谁捡的多捡的快。如果表现出色,还会获得甜甜的冰棍的奖励。
割完麦子就要打麦子了。麦捆早已送到自家的麦场里。诺大的麦场已被笨厚的石碾子细心的轧过了几遍,变得平整了许多。那时候在我眼里,打麦子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通常是外公站在打麦机的进料口处,往机器里送麦子,爸爸则用木叉把成捆的麦子叉到外公的旁边。等机器的轰鸣声响起来以后,人们的说话声都会被淹没了。麦子被源源不断的送进机器里,倾刻间便会有脱过壳的麦粒从机器底部溜出来,麦秸也从另一个出口喷涌而出,妈妈则是细心的把麦秸挑开,不一会便会成为一座金黄的小山。我最喜欢做的就是接麦粒,把用盆子、簸箕接下来的麦粒端到事先铺好的塑料布上,摊开,晾晒。晾干后的麦子为了去掉壳和尘土还要经过最后一道工序——扬场。这可是个技术活,在我们家通常是被外公垄断了。选个有风的日子,用木锨轻轻铲起麦粒,随着手中的木锨高高的扬起,麦粒如同一道金色的弯月准确的落在干净的地方,妈妈就在一旁用扫帚扫去落在麦子表面没有被风吹去的碎麦秸。最后,干净的麦子被装进尼龙袋子里,或卖或囤在自己家中。
现在收麦子已经变得异常简单了,人们也省去了很多麻烦,再也不用收割、打麦、扬场了。一台大型收割机便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麦收时节也变得不再那么紧张、忙碌。然而每到这个时候,我依然会怀念儿时热火朝天的“麦假”,还有我那早已远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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