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落陵煤矿原煤产量突破50万吨。职工们把庆功锣鼓敲得震天响,矿长王彦伦却忧心忡忡。因为涨潮自有落潮时,落陵矿攀到顶端,也就意味着衰落的不可避免。在职工大会上,王彦伦发表了“盛世危言”:“50万吨是落陵矿的生产极限,照目前的开采强度,最多还能挖上10年。而这10年,职工不断增加,人人都吃这点煤,能吃饱吗?煤采完了怎么办?”一瓢冷水泼在了落陵人的心头上,面对当时的情况,几乎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王彦伦是农民的儿子,父辈“饱带干粮晴带伞”的教导让他眼光长远。为了解决落陵煤矿鼎盛之后的衰落问题,王彦伦带着他的团队开始了艰难的考察之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1993年12月,经国家计委、原煤炭部等部门的批准,运河井田划归济宁市开采,由落陵矿负责筹建。
当年落陵矿建设时,国家投资少,可是毕竟给了一部分,而现在的资金完全靠自筹,难度可想而知。王彦伦像跑资源一样,自告奋勇的挑起了筹资的重担。他一方面上北京跑济南,讲前景说效益,争取银行贷款;一方面动员干部职工艰苦创业,精打细算,为新井建设积累资金。那些日子对王彦伦来说,可谓殚精竭虑、没日没夜。当时的一件小事,让巩元胜(现任义桥煤矿工会主席)至今仍记忆犹新。
1994年春的某一天,春寒料峭。一大早,巩元胜接到王彦伦打来的电话,说:“开车去北京,我们的贷款有着落了。”巩元胜顾不得连日来的疲惫,一周内第叁次踏上了北上的道路。一路上,王彦伦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北上之路。巩元胜担心王彦伦的身体,提醒王彦伦说:“王矿长,您在车上睡会儿吧。”王彦伦说:“没事,我不困。”
中午时分,巩元胜已经感到饥肠辘辘了,遂于王彦伦商量吃午饭的事情。王彦伦这才感到腹中早已空空。王彦伦说,到前面岔道上停下来吃饭吧。车停后,王彦伦从汽车后座上拿出之前准备的午饭——面包和凉白开水,两个人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巩元胜喝了一口水,问:“王矿长,水凉了,您能喝吗?”王彦伦笑笑,说:“没问题,这点苦还能吃不了吗。”
赶到北京,夜幕降临。巩元胜问:“王矿长,我们去哪里?”王彦伦说:“老地方,先住下,明天去办事”。巩元胜答应着,便将车开到了一家小宾馆门口,开了一间最便宜的地下室的房间。晚饭的时候,他们又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方便面,跟宾馆要了壶开水,准备用他们自己带来的牙缸泡方便面吃。方便面泡好后,巩元胜在包里翻找半天,一拍大腿,说:“坏了,忘了带筷子了。”王彦伦灵机一动,说:“没事,我们有两个人,每人都带了一个牙刷,我们用牙刷柄当筷子用。”就这样,两个人轮流用牙刷柄当筷子,开始了那顿难忘的晚餐。
巩元胜对那顿晚餐一直记忆犹新。一个掌管着上亿元资产的矿长,在地下室里用牙刷柄当筷子吃方便面,说起来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因为在王彦伦的意识中,我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职工的血汗钱,浪费一分钱都是对职工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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